十一

诈尸打脸……疼

【楼诚】不想赖床的明长官不是好大哥


明楼醒了。外侧的窗沿上扑棱一声栖了一只落单的麻雀。小家伙扑扇两下翅膀,然后歪了歪脑袋,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见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珠、颤了颤睫毛。


狡黠的阳光从那条缝隙斑斑点点地漏到脸上,但是他没有睁眼。按照阿诚以前教育明台的路子,这是赖床,再严重就叫躺尸。


其实这个点,应该还不算太晚。明大少爷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往被窝深处缩了缩。


虽然,他并不知道现在几点,因为门关起来了就听不到阿香忙上忙下的声音,窗关起来了就听不到外头稠密的风声。


明台大概也没起。小兔崽子哼哼唧唧地赖在床上,吸引了敌方主要战力,换来他落了个清净。


明楼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让被沿正正好好卡在脖子的凹陷那里。柔顺的被面上添了几块光斑,又纵横了几道皱褶,严丝合缝地贴着下巴那处堪称圆滑的棱角。


三岁孩童都明白脖子是个脆弱的地方。镜片不锋利,都能当场来个血溅三尺。但是被子,被子实在是太舒服了,又轻又暖和,他只有屈服,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脆弱的脖子交上去。


所以阿诚是怎么做到每天起的那么早的?


他紧了紧被口儿,闭着眼睛开始盘算,没过多久就听见被他盘算的那个人开门的闷声。


还有沉重的餐盘跟桌子磕碰而出的脆响。


阿诚放下东西,把攒在掌纹里的水渍在衣服下摆上蹭干。他下了一早上的厨房,一双手被水浸得几乎柔软。


床上那一大团不明物体感受到了威胁,扭动了两下,阿诚看着他的长官、他的大哥,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然后尽量严厉地开口:


“大哥,该起床了。”


不明物体又做了两下挣扎,最后露出半截胳膊吊在外面。


明楼还是合着眼睛。


“……明台起了没?”


“起了。”


“你骗我。”明楼略有艰难地昂起脖子看他,整个人还有点懵逼和迷茫,“青瓷同志,面对你的上级,你一定要诚实。”


“大姐正收拾他呢,我看着也差不多了。”阿诚仗着腿长几步走到床边,正对着他学着明镜教训明台的样子说道,“我们明家,一向养草是兰草,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小‘懒’草呀。”


明楼蜷在被窝里,跟他一起笑得一颤一抖,被子里的热气都要跑光了。


“笑完了吧?”阿诚伸手拍拍大团子,在鼓鼓囊囊的一大块上拍出一个不和谐的浅坑,“笑完了就起来,早饭我给你端来了,快点吃,阿香还等着洗呢。”


被子底下的身躯翻了两下,不和谐的浅坑就被他和谐得不见了。


阿诚只好哄他:“吃完继续睡。”


明楼不适应光线似的眯眯眼睛,把那半截胳膊收了回去,贴着身子焐着,就剩个脑袋在外面,放任自己的一头黑发在枕头上肆无忌惮的凌乱。


“你让我再躺十分钟。”


阿诚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没绷住,最后还是笑了起来:“别跟我装死,你这招明台都玩烂了。”


明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把下巴埋进被子里,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看又要睡过去。


阿诚心想不能这样,夸张地“hēi”了一声,抓着被子想来招狠的,谁知扯了一下没扯动,他再扯,把明楼都扯歪过来了,可是大部分还是被这家伙压得死紧,真不愧是个英俊的中年胖子。


被子里的家伙埋着脸,眼睛鼻子都没露,但是阿诚知道这人在笑,还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就以为不会有人来窃取他的快乐的特别傻的那种。“所以你干嘛啊不起来?”他伸着冰凉的手去捏那热气腾腾的耳朵,没注意自己早已经软了嗓子、弯了眉眼。


明楼笑而不答,握着他冰块似的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上去,暖了一会以后再跟他要另外一只。


“你猜我干嘛不起来。”


阿诚两只手都被他焐着,暖呼呼地囚在心口,感受他有力的心跳,从指尖一路暖到喉头。


“你懒。”调皮的弟弟低下头,在哥哥的唇上偷了一个吻,“懒死你得了。”


他把手抽出来,含着笑直起身子。明楼留恋地蹭了蹭被子,然后自己掀了下床。


“舍得起来了?”


阿诚拿了衣服递来,还不忘记打趣,被他寻了个破绽捏住了手指。


窗沿上的麻雀啾啾地叫了几声,拍拍翅膀飞进灰蒙蒙的天。


明楼捏着那手指,把人拉近一些,用视线去数他眸子里的光。


“有舍才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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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写大哥也很懒我才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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